第(3/3)页 而后,他抓起大衣,推开了房门。 二十四个小时已经过去,现在就是追踪的关键时期。 秦大宝推开车门,吆喝了一声:“头儿。” “什么事?”厉辞暮皱着眉,“知意失踪了,这个号码要交给技术部,我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地点。” “可是——” 秦大宝支支吾吾着,干脆将手机交给厉辞暮。 “厉队。”秦大宝的声音从听筒出来,“今早在江春园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,凶手作案手法,极其残忍。上面已经下令,让我们停止手头所有的事情,与上次言书割舌一起并案处理。” 厉辞暮几乎是用吼的,咬着牙根,对着秦大宝说:“知意的案子,现在是谁负责?” “陆先生刚刚已经来到警局,李述以后,一组的很感兴趣,就截胡了。” 雪后即晴天,只不过这个晴天,连阳光,都显得是格外的刺眼。 江城的路况相对于昨日来说,已经通畅了许多,经过消防队一夜对路况的抢修,人们似乎都忘记了昨晚还是暴雪。 纵然遗憾与无奈,厉辞暮跟秦大宝拉着厉皓南,赶到了老胡同的案发现场。 报案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李姓环卫工人,负责着老胡同这一片区的打扫,昨晚的暴雪,即便是民警连夜清扫,但是这冬季雪融成了水,经过寒风一吹,容易结冰。 他们,就是负责铲除这些冰,以防路过的人们滑倒。 干环卫这一行的,起得都很早。 所以当李师傅看到有人睡在路上的时候,以为昨晚是那个喝醉的姑娘睡在了大马路上,毕竟这件事时常发生。 “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孩?” 厉辞暮还没看到尸体,因此对李师傅提出了质疑。 “看衣服啊。”李师傅手比划着,“要是男孩的话,穿粉红色的羽绒服,会不会太奇怪了些?” “您继续。” 秦大宝只当厉辞暮因为不能自己接手处理沈知意的事情,而故意找茬,示意着李师傅继续说下去。 “我当时就伸手拍去,想着叫醒那位女孩,天冷万一冻出个啥病来,多不好啊。” 回想起清早的那一幕,李师傅浑身上下都觉得恶寒,“可是当我扳过那个人的身体——” 李师傅抱着脑袋,惊恐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:“没有头!脖子上是个血.窟.窿!” 在车上百般无聊地厉皓南跳下了车,同样震撼着李师傅刚刚的话语。 “谁让你出来的?!”厉辞暮转身,将负面情绪撒在厉皓南的身上,“你现在的嫌疑还没有被排除,仍是警察们怀疑的对象。” “我的厉队长。”厉皓南俨然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“您都审了我一夜了,给个上厕所的机会呗?” 厉辞暮嘱咐着秦大宝,继续问李师傅,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消息。等到厉皓南方便完,心满意足地吹着口哨,边哼着小曲,边悠哉悠哉地洗手时,忽然嗅到了一股血锈的味道,于是寻着气味探去,紧接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因为惊吓过度,话也不成句:“.头!” 厕所外的厉辞暮,闻声急忙冲进来,厉皓南一头扎进厉辞暮的怀里,嘴里哆嗦着:“哥头.” 顺着厉皓南所指的方向,厉辞暮看到了死不瞑目的女人,正在望着自己,似乎在倾诉自己生前的冤屈。 而此时,秦大宝在男厕的门口已经做好了李师傅的笔录,对着里面说:“厉队。死者被人割去了头颅,暂时还没有找到——” “已经找到了。” 厉辞暮单手拎着头颅,拉开了门:“马上交给赶到现场的法医同志,立刻调取嫌疑人的dna信息。” 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外勤,但是看到女人的头颅,秦大宝还是没忍住,当场就吐了出来。 身后的厉皓南断断续续道,“.陈岚” “什么?” 厉辞暮将女人的头颅,再次放在了厉皓南的面前,“你认识死者?” 厉皓南紧绷着脸,哆哆嗦嗦地点着头,“知意爸爸出轨的那个家庭医生。” 厉辞暮的目光深邃了许多,越是复杂的案子,对于他来说,越是容易引起自己的兴奋点。 另一只没有碰过头颅的手,捏了捏自己泛酸的脖子,“看来,你跟两个被害的女性,都是认识的关系啊。” 秦大宝那边已经吐得差不多了,抱着头颅,一路小跑到法医那里。 即便没有光亮,沈知意也觉得此时外面应该是白昼。 因为昨夜她刚要从排气扇的窗口逃跑的时候,木桃宛如地狱来的修罗,脸上露出嗜血笑容,她手里拿的菜刀,远比刚刚的匕首大很多,刀刃上滴嗒着血,“沈知意。你不乖哦。” 疯子。 想来陈岚,应该是遇害了。 “木桃。”沈知意举起双手,试图使得木桃重新找回理智,“我刚刚只是觉得有风,太冷了,所以想着有什么东西能够堵上排气扇” “哦?”木桃的腔调听不出是不信任还是信任,“是吗?” 女人的手里拿着裹布,轻轻地擦去刀刃上的鲜血,然后扔到了沈知意的脚下。 “沈知意。”她把菜刀哐当丢在地上,惊得沈知意小脸发白,接着右手打了个响指后,起身给她接了杯热茶,“想活着就乖乖地把它喝下去。” 沈知意不知道木桃在茶杯里放了什么,只隐约地记得昏迷前他似乎在给什么人打电话。 而之所以会断定此时是清晨。 是因为沈知意感受到了头顶呼啸而过的列车,并清晰地听到了地铁报备的声音。 地铁一号线冬天最早发车的时间是六点,从始发站江城机场到港口,需要两个小时。 若是在地下通道处,意味着自己可以顺着下水道的通口,爬到地上。 奇怪地是这一次,木桃并没有用绳子将自己绑起来,趁着她还熟睡,沈知意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。 顺着风声,她一路小跑,两边是微弱的光,再快一点,就可以离开这个阴森可怕的地方了。 终于到了安全扶梯,沈知意喉咙有股气顺不上来,不行,不能够就这样被困在这里。 她咬着牙,耗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下水道的井盖。 大概,人在绝望处,总是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气。 不过一顶,井盖就被顶开了。 刚要大声向地面上的人呼叫时,木桃如鬼魅般得声音从下面飘来,“沈知意。我给你过你机会——” 沈知意迅速地爬上去,木桃紧跟着出来。 奈何昨日未吃饭的她,加上刚刚的逃跑,消耗了大量的气力。 木桃很快捉住了沈知意,“我说过,想活命就要听我的!” 这里,是江城地铁所到达之处,最远的地方,平均两个小时一个班次。 刚才已经过去了一班,若是要求救,只能再拖上个两个小时。 “木桃。”这一次,沈知意也不必要再假装。“你杀了两个人,警。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 寒风中,木桃早没了什么发型,她指着自己,“老娘这次压根儿就没想过能活着。” 昨晚被抓的时候,沈知意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事情串联了起来,“言书死前是不是听到了你与姜导的交易?” “或者说陈岚之所以会被你灭口,是不是因为违背了你们的交易?” 沈知意的长发在风里飞舞,俏丽的脸,虽然脏兮兮的,显得有些许狼狈,但是声音却是十足地铿锵有力。 木桃露出狰狞地笑容,她禁不住为沈知意的推理而鼓掌,“这么聪明。可惜马上也要死了!” 沈知意咬着破了唇,血液顺着齿间流入喉咙,她强忍着恶心,“想一想你的母亲,她一直觉得你是很优秀的。如果她知道给你交钱,可你却在城里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,该怎么想?” 力气,已经储备的差不多了。 沈知意低头朝着木桃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,女人吃痛,没注意力度地就打了过去。 这里是离河。 清晨也有人来这里垂钓。 刚刚离老远听到了他们这边争吵的老大爷,背着钓竿主动凑过来对木桃说:“打媳妇儿是不对的。两口子过日子,没什么过不去的槛啊。” “大爷。”沈知意捂得老高的脸,慌忙从地上爬起来,抓着老大爷的胳膊指着木桃说:“他是个杀.人.犯,我是被他绑架的。” 老大爷心一惊,慌忙逃出兜里的手机想要报警,却被木桃一个回旋踢将手机踢飞了。 接着,木桃掏出匕首,切断了老大爷的动脉。 老大爷捂着自己脖颈的鲜血,伸出手想要触碰沈知意:“快” 那个“走”字最终因为木桃又捅了一刀,没有发出来。 木桃一只手提溜起沈知意,沾了刀子的血挑起她瘦削的下巴,“沈知意。我说过,不要惹怒我。” “看看.”木桃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,“又有个人为你牺牲了。” “既然这么喜欢逃——”木桃顿了顿,“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?” 见沈知意不说话,女人神色迷离道,“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,若是你能够跑出我的视线,那么就算你赢,届时你还可以带走你的父亲。” “若是跑不出——”木桃的刀子抵了抵沈知意的脸,“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!” 跑。 除了拼命地跑。 剩下的,别无他法。 木桃似乎很喜欢这场猎杀的游戏,放任娇小的人儿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奔跑。 四周没有人。 那个疯子,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。 传言,救人的黄金时间是七十二小时。陆南风熬过了最艰难的二十四小时后,江城警局二组接了此案,秦大宝拍了拍那个焦躁不安女人的肩膀,“陆先生。光烦躁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。陆太太最近有没有因为什么,得罪过谁?” “江雪梨。明辉的父亲。”陆南风充血的眸子里将人名一一罗列,“还有木桃。” “好的。” 秦大宝拿着记录好的人名,交给底下跑腿的警员,“马上去排查这三个人,昨天在什么地方,一旦有消息,马上向局里汇报。” 而后,他起身接了杯水,递给陆南风,“陆先生您也别太着急了。说不定,陆太太很快就自己回来了呢。 陆南风腾出一只手捏了捏眉心,他一夜未睡,精神状态不是很好。随后,陆南风的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。 秦大宝瞧着面前人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,上前询问道,“怎么回事?” “秦sir。”陆南风抓着秦大宝的手臂,“今早江城又死了个人吗?” “昂。”秦大宝还以为是什么事,云淡风轻地描述着:“一个家庭医生。” 难道是—— 陈岚? “秦sir,你手机还有多少电?” 秦大宝从制服里,掏出手机,“还有百分之九十,我没怎么用。您需要吗?” 虽然多少带着疑惑,秦大宝还是把手机交到了陆南风的手里。 陆南风接过手机,点头对着秦大宝表示感谢。 秦大宝的手机并没有什么密码,社交用的软件也很少。 陆南风从商店里下载了微博的app,输入账号,登进了直播间。 (本章完) 第(3/3)页